文/王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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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古城位于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吉首城区万溶江畔，已经有4200多年历史，明清时期曾是湘西苗疆边地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在这块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曾养育了吴鹤、吴八月、杨岳斌、罗荣光、傅良佐、石启贵、张一尊等一大批民族英才。至今还保存有胡家塘、文庙、观音阁、九福堂、城隍庙、三门开、拱极门、鹤鸣居等历史建筑，以及一批“窨子屋”古民居和多条青石板古街巷。

乾州古城“三门开”

随着喜桥、画桥在乾州古城定址建设，黄老与我们交谈中，乾州古城的话题多了起来。黄老给我们回忆过他13岁时，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去长沙的途中经过乾州古城的所见所闻，还经常讲起西安、济南市政府保护当地历史文化的事情，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过“提高老百姓的文化生活，才是保护古城历史文化的根”。

听到我们给他汇报乾州古城保护规划的相关内容，尤其是结合保护修缮好的历史建筑和古民居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习所，努力打造国家级非遗传承示范基地等，他对这一规划思路给予了充分肯定，并鼓励我们在此基础上大胆的结合古城保护把喜桥、画桥利用好。

黄永玉逛乾州古城

胡家塘还是那个胡家塘

黄老每次来吉首看桥，只要时间允许，都要求我们带他来胡家塘走一走，他喜欢坐在塘边的石凳上静静地抽上一袋烟，还不时念叨着“继兰楼、杨味蔬老屋、高家门楼、安澜井都还在，胡家塘还是那个胡家塘，还没怎么变！”

看到我们将胡家塘边原万溶江乡政府院子改造成极具湘西建筑特色的“乾城人家”，并在中间建成了与胡家塘相通的一塘水面，他很高兴，为此还专门为胡家塘题字，写下了“胡家塘”、“上阙”、“下阙”和“乾城人家”带给我们，还特别说明，新建在乾城人家内的胡家塘为“上阙”，原来的胡家塘为“下阙”。

胡家塘局部景观

黄老还曾亲手绘制了一张“胡家塘保护规划图”，塘中建一条木栈道，中间还设计有一个小型观景平台，还将“半塘方塘”旁边的空坪规划设计为一座带有吊脚楼的四合院。

胡家塘全景

文峰楼十二生肖纪念园

2014年4月，黄老来乾州古城察看画桥选址时，他要我们带他找一家茶馆坐下来扯一扯，于是我们带他钻进了“壹茶轩”。那天黄老兴致很高，他要我们找来笔墨纸砚，说要为乾州古城写些字。我记得他那天写了“喜鹭桥”、“九合塔”、“文峰楼”，并为茶馆题写了“一茶轩”，还为我们喝茶的那个厅里墙上挂着的“茶圣图”配写了楹联“往昔三顾，到此一游”，有趣的是他还说“文峰楼不如闻风楼”。

闲谈中，他建议我们把他的十二生肖摆进文峰楼公园里，建成一个生肖文化纪念园，他说“至今仅有我住的北京太阳城建成了一个露天的十二生肖文化纪念园，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给许鸿飞说说，要他在价钱上便宜一些！”不久之后，我们与广州雕塑院达成了按半价购买黄老设计的十二生肖铜雕塑的协议。现在文峰楼十二生肖文化纪念园已建成，但现十二生肖铜雕塑只是临时摆放，有待按传统文化理念将其进一步准确建成为好。

黄老文峰楼题字

文峰楼

生肖牛铜雕塑

夜宿鹤鸣居

鹤鸣居位于乾州古城解放路中段，是古城富商黄鹤鸣的住所，为烽火窨子屋，前置青石朝门，内为两层叠楼，四周为烽火马头墙，现存内部建筑为2011年恢复重建的。黄鹤鸣曾被“湘西王”陈渠珍委任为湘西农村银行行长，他在住所开设了营业部。

2013年8月，黄老带他的朋友一行来吉首看桥时，很高兴地逛了乾州古城，那天我们安排他们住进了“鹤鸣居”。为了迎接黄老入住，我们提前做了一些准备，鹤鸣居内改建成了四间客房，还特意为他安排了大门门厅上面的二楼套房，为了他使用方便，我们特地将木楼地面地板提高到与门槛一样的高度。当天入住后他很欢喜地与工作人员合影留念，晚餐啃了三只卤猪蹄还意犹未尽。

入住的当天是星期六，当晚电视上正好在播放他非常喜欢的《非诚勿扰》节目，让人意外的是由于他对机顶盒控制的电视机不熟悉，以致还没看完节目时因误触了遥控器而换不回原频道，没看完节目的他当晚没休息好，一直在房里走动……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陪他吃早餐时，他见面就对我说“今天给我换个地方吧！这里我住不习惯！”于是我们将他转去了金土地宾馆的套房里。起初我们很纳闷到底是什么地方让黄老不满意了，后来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看电视”的麻烦事才让他心中不悦，令所有人忍俊不禁。

鹤鸣居

黄永玉与鹤鸣居工作人员合影

小黄与老黄的对话

走进乾州古城北门（拱极门），稍微留意你会看见左右两边各有一座青石牌坊，左边是“东门巷”，右边是“胡家塘”。原本只有我们将黄永玉题写的“胡家塘”和楹联“曾是我来微雨后，定知人在晚廊西”刻制成石牌坊，但考虑到对面东门巷的寂寞和“胡家塘”的孤独，我们特地邀请了黄老的忘年交、著名书法家黄叶，撰写了东门巷的一幅楹联：“春江花月千年望相似，龙虎风云小巷记曾经”，并将他题写的“东门巷”和楹联刻于青石牌坊上，立于东门巷口，与“胡家塘”石牌坊相对应。这就让“二黄”为乾州古城的历史文化有序传承，留下了永恒的文化记忆。

胡家塘牌坊

东门巷牌坊

黄老对我们建设峒河四桥和保护乾州古城给予了极高的赞许，他曾多次对他的朋友们说“当今有三个地方政府对历史传统文化保护所做的工作是值得充分肯定的，一个是西安，一个是济南，另一个就是我的家乡吉首！”黄老的鼓励一直在耳边回荡。黄老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但当你走进乾州古城时，你就能感受到黄老对家乡的爱无处不在！

老爷子！安心吧！峒河上的四桥，万溶江上的喜桥、画桥和乾州古城，会长久的矗立在这里，为父老乡亲遮风挡雨，让他乡异客驻足欢喜！

老爷子！安息吧！人们会体会您的肥桥之祝、爱桥之爱、花桥之趣、醉桥之醉；会感悟您的喜桥之喜、画桥之愿；会铭记您散落在乾州古城青石板路上踟蹰的身影！

黄老在胡家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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